嗯哼小天王

脑洞都中了蛇毒~

《避雨》

云端多雨。一年总有一半的时节处于细雨绵绵。渺渺袅袅,如诉如泣,吟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绮思。
本土的百姓早已习惯,外人来了却也不易着恼,那纷扬的情丝,不依不饶地追随浪漫的城池,岁岁年年,但凭百炼钢也得磨蹉成绕指柔哪。
暖暖翘起有点圆弧的下颌儿,出了神似的盯着飞檐下勾连的细线,水雾氤氲,一并润湿了她越飘越远的思绪。
在以前,暖暖可以肯定地打包票,她不喜欢雨天。不如说,烦透了那种几乎要把心底最后一丝明朗也要吞没的暗沉阴潮。
但是现在……
眼角余光偷瞄到身侧玉立的美人姐姐,雨天什么的,不能更棒!
多亏了这场毫无征兆的雨,她们得以困在前后不着的孤宇下暂避。本来,那位贵为家主却行事随性大方的美人姐姐意欲冒雨继续前行,素来又㞞又包子的少女不知向哪借来的豹子胆,坚定地拦住了冥水鸢。
当然,事后在脑内疯狂刷着“啊啊啊我是疯了吗”地绞着双手,鹌鹑样缩在角落,一声也不敢吭。
水鸢姐姐姣好的侧脸依旧看不出喜怒。自认识起,她一直是这副冷冷淡淡的模样。单看表面,总是猜探不透。如果用心寻路,很容易发现,她有着多么纯粹而易懂的琉璃心。简直就像开着门还送上钥匙的坦诚剔透。只是,人们往往被纸老虎般的寒气吓退,止步于那铺着薄冰的直径,永永远远也不能触及那人柔软的内里。
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可爱,也不错呢。
视线带着主人也不知道的热度穿透水帘不避不闪、准确无误地定格在那抹青澜倩影上。
柔软合身的衣衫在拂面清风中悄无声息勾勒出曼妙婷袅的画卷,寒鸦似的青丝只用长笄松松兜了个再简单不过的髻鬟,依然难掩绝代风华;如霜胜雪的姿颜集聚上天无限恩宠,静谧如骨朵时已退而万恐逼视,更不敢妄念天颜初绽、昙花一现会是另种盛况?
暖暖幽幽描摹着沾落到柔顺鬓发间的调皮水珠,万念如烈火喷焚,如果视线有实质,那可怜的雨点儿怕是要被烤干了罢。
水鸢姐姐……水鸢姐姐……
我有好多话想说,也有好多话想问。
可是我好怕,怕我的贸然,会冒犯你的安宁;怕我的踏足,会搅碎你的长平。
但我不能后退,往后一步,便是登顶之际又重回山底;我也退不了了,早已破釜沉舟、孤注一掷,献上了以命为誓、最忠诚的拥护。哪怕雪后初颜并不知道、也不需要,亦不改不休。
暖暖大概懂得了云端的雨,为何而迷人。
它们温柔包容,多情深重,付出全部倾力燃烧热情,却纷纷沓沓、低沉婉转,守候在安全距离外,从不侵略,也未曾离开。
多傻啊,傻得令人叹息、动容、倾绝。
暖暖兀然想起庞德写给妻子的晨诗:

像铃兰露湿的白瓣
那样清凉
曙光里她躺在我身旁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”
雨天、晴天,对你来说会有一点点不同吗?
这个问题其实一点也不重要。
时光停驻此刻,你我近在寸尺之隔。
只要我还能在你身边,雨天愿为你打伞,晴天盼替你遮阳。
“走吧。”
暖暖茫然望着径自走在前方的端雅背影,眼神一时倒像是淋了雨的可怜小狗。
啊,是雨停了。
摇了摇头甩去不该出现的情绪,正待追上,美人回眸,眼底是清晰的疑问,一丝关切有迹可循。
弯起大大的弧度,暖暖笑着奔向等在不远处的冥水鸢:“嗯!来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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